幻境消失的时候,我一个人站在楼顶上。我几乎以为刚才那是梦,但是,太真实了。我看了看手表,居然是刚下课三分钟的时候。话说,接下来是第几节课来的?我好像,在幻觉里过了很久,时间感紊乱了……
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后头看了看后面的座位,确认是没有人。我想我还是有一些疑问需要问——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,我发现自己大脑里多出了一段记忆。准确说,像是我的大脑收到了信息。
想蓝莲那样拥有奇异力量的人这世上还有很多,且有不同的种类,再具体的就不知道了……只是,那些人有的距离很远,很分散,不过也因此才存在于广大的范围。他们甚至可能不知道同类人的存在,为什么?这力量,究竟是什么?
——“蓝莲圣炎”!这个词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,那时候蓝莲在我身上留下的东西就是这个,不过为什么?再说这个是干什么用的?
太多奇怪的地方了,我一时难以接受。
我以为,这些问题暂时不去想也罢,但随即我发现自己太天真了。蓝莲说过剑的用途我很快就会知道,那并不是他很快会告诉我的意思,而是我很快就会用上它。
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。
放学后,我本应该直接回家的,但我却走上了上楼的楼梯。我一直是个很守规矩的人,放学后都是直接走向校门,但现在,我却鬼使神差地调转了方向。走上楼梯的时候,别的同学都在下楼,所以我很显眼,有人怀疑地看了我一眼,但随即移开了视线。
现在往楼梯上走的人可能是去找人或者有什么别的事吧,别人一定会这么想,他们一定不会在意。只不过,我当时的脸一定很难看,一定是将自己所有的不安和怀疑全部显现出来了。
我记得自己低头走过了几层楼梯,随即意志变得模糊,当我恢复知觉的时候,我已经在楼顶了。楼顶的门关着。
面前有一个黑影匍匐在地上,爬动着。起初我看不清拿东西的轮廓,但当他身上的黑色烟雾散去的时候,我看到了,人类的脸。
但我绝不会把他当作人。他站了起来,尾巴摆动着。他是一只蜥蜴,怎么看都像一只爬行类,但也有着人类的五官。
“把东西……交给我。”
空气变得凝重。我想,直到这个时候,我才清醒过过来。
“什么东西?”我反问道。
但对方没有与我进行语言交流的意思,看起来像是他把我的问句当做了我的怠慢,他以为我的意思是不会把东西交给他,所以他攻过来了,手持武器。
我本能地抬起左手去挡。在这一瞬间,我看到天边的云发生了微妙的移动,我的左手中出现了一把剑。
蜥蜴人的砍刀与我左手中的冰天相碰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我成功挡住了他。这时候我意外地发现,我没有费多大力气。这是因为他太弱还是我太强?不,我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,而且对方是怪物,人的力量很难与之抗衡。
那么,冰天,是一把很强的剑吧?
的却如此,冰天向我展示了它的威力,像是它读出了我的想法,我的夸奖使它兴奋——冰天发出令人畏惧的亮光,我双手握着它向敌人砍去。
我的感觉是,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手;剑在鸣叫着,没错,它在诉说它的欲望,它渴望着杀戮。
这一剑没能杀死敌人,对方察觉了我的意图,提前一步躲开了。但是我的攻击好歹命中了他。
“你也是想靠那个变强的对吧?”蜥蜴人再次发出了声音,比起上次说话,这一次更像人类的声音了,这使我恐惧。
我抬头看他,发现他没有了尾巴,原来是刚才被我砍掉了——事实上我刚才根本不知道砍到了他的哪里——现在的他,人类的五官完全露了出来,除了衣服破破烂烂之外,很像一个正常人。
“你到底再说什么我根本不懂……”我真的不懂吗?我的大脑不停运转着,已经大致猜到了他说的是什么。我说:“不管怎么样,别帮我和你们当成同一种人。”
剑与刀再次碰撞,这一次我用尽了全力,我很清楚地感觉到了从剑身上传来的沉重的感觉。名为冰天的剑再次光芒大作,白色的光吞噬了对手。而在最后一瞬间,我仿佛看到了,人类的五官上,哀伤的表情。
蜥蜴人——如果可以这么称呼他的话——化作了黑烟消失。
我这时才感觉到右腹部传来的痛感——我什么时候受伤的?
我想起来了,冰天命中他是在第二剑,那时候我舍弃了防御,彼此都伤到了对手,只不过他被那一击杀死了。而我,并不很清楚地记得那一瞬的画面,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,如果是本来的我的话反应绝对不会有那么快。
——救我一命我很感激,但是,自己被剑控制的感觉令我很不爽啊,冰天。
冰天静躺在地上,不动。
我躺在地上,翻身看天空,意志模糊。
天已经黑了。
一个人影落在我身旁,我隐约听到他说:“控制得……比我想象的要好。”
第二天我醒来时,在自己家里,一切都像一如既往。我好像做了一个怪梦,隐约记得一些画面,好像自己昨晚杀了……很多人,不,很多怪物。
我掀开自己的衣服,右腹没有刀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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